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野草花 2004-9-24 18:59

[原创]西藏之行的第一至第八天

序 
　　前段时间，去了一趟西藏。因这是梅城第一次组队自驾车进藏，行程横跨半个中国，对本人来说也是一件可铭记一生的大事，故进藏之前，即打算就此行写些东西。30多天，30多个人，每人的个性都在特殊的环境和条件下，发挥到极致，令我觉得如果不动笔，就辜负了它。 基于可以理解的原因，我对文中涉及的人与单位作了化名处理：赞助商我称之为威猛服装公司；策划单位为招展策划工作室；而越野组织，就叫公牛车会吧。 Jh${1V7r0J
 以下是关于此次活动的一些基本情况介绍。 这次活动是威猛服装公司赞助的，它与招展策划公司签订了合同。后者又找到了公牛车会，由车会招募了30多个人，自驾车进藏。计划由风光最美的川藏线入藏，少数民族风情最浓郁的滇藏线出藏，全程约14000公里，横跨10个省市自治区，预计历时45天。途中需以促进民族团结、支持奥运健儿、纪念**诞辰百周年等名义，举办一系列广告活动。 广告商给车会的赞助据了解是22万元，因不足为30多个人、40多天的进藏开支，所以除车主一人可免费外，其余参加者多多少少都要交些钱：车会股东全程交5000元，半程交3500元；车会会员全程交6000元，半程交4000元；非会员全程交7000元，半程交4500元。我为了少交1000元，于进藏之前交了200元钱突击入会，后来听说像我这样的“会员”还不少。当然，也有“不为五斗米折腰”的，宁可多交1000元，也不入会。队员们交的钱，根据事先的公告，是作为各人的“食宿费”。 由于成都之前、昆明之后的广告活动较多，且成都至拉萨、拉萨至昆明的景色最为诱人，也许是为防止队员不参加广告活动，只参加成都至昆明的旅游活动，车会并规定，半程以拉萨为中点，也就是说，如果一个人从成都加入，到昆明后离队，他/她一样得交全程的钱。 本次活动共有8辆四驱越野车参加，其中租车4辆，借换的车2辆，车主自带车2辆，每辆车上都帖满了广告和“挑战珠峰、迎接奥运”的主题标语。车队有两个领队：一个是野羊，车会的董事长兼法人代表；另一个是切诺基，网络上常作“切肉机”，简称大切，车会的总经理。 也许就是为了“迎接奥运”吧，活动匆忙开场——启程的前一天，成员名单都还没打出来，更别说别的项目计划了。车队只有行进路线，途中几个大型的广告活动地点有列出来，但其他经过的地方要不要搞广告巡游活动，不同地点和主题的活动内容是什么、时间多长，途中要游哪些景点等，都是一锅浆糊。这样一来，赞助商与车队从不同的角度，不免对合同作有利于自己的理解：车队认为有广告活动的只是那几个列出案例的地方而已，每个广告地点车队在城里游一圈就算完事了；而赞助商则认为只要是其产品辐射到而车队又有经过的城市，都要作广告活动，那几个大活动只是因为特别重要才列出来的——这为后来的磨擦埋下了种子。 活动在重重矛盾中草草结束：原计划45天的行程，只用了不到40天就结束了。实际上，从第二天开始便有人离队，大多数人20多天至30天左右就回来了。 队员原野后来在日记中这么写到：6月25日从常德到张家界再到凤凰城！6月27日从凤凰城到重庆广安！28日从广安到成都！7月1日从成都到康巴！2日到甘孜，3日到德格！4日到昌都！5日到波密！6日到林芝！7日到拉萨！15日返回波密！16日到左贡！17日从左贡到芒康再到盐井！18日到德钦镇到香格里拉！20日到丽江！22日从丽江到大理到楚雄再到昆明！24日到砚山！25日到广西壮族自治区再到北海！26日晚一点（应是27日凌晨）抵达厦门！完毕！ 从这个行程记录中，你会发现：除在凤凰、香格里拉、丽江和昆明停顿了一天，在成都休整了三天，在拉萨停留了一周外，其他时间，路况好的地段天天（包括搞活动的时间在内）日行700—1000公里以上，路况差的地段也日行数百公里——这已经不是自驾车游了，这是拉练！一位司机说，他这一辈子开的车，都在西藏之行中开完了。而我，这一辈子其他时间坐的车，加起来可能也不如西藏之行的多。 
 回来后，几个队员小聚，总结出了两条经验教训： 一，小便宜不能贪——原以为有赞助，划算，结果花了数千元至上万元不等，却没有玩什么地方，且玩也是玩得浮光掠影、步履匆匆； 二，准备不充分、人员不熟悉、又带商业性的大型活动不能参加。

野草花 2004-9-24 19:01

Re:

第一天 上午9：00，车队要在体育中心举行发车仪式，可车手们不到7：00就到俱乐部了。车队的一位负责人告诉我，由于行李架昨晚11：00才到，所以许多车手忙到凌晨一两点才睡。早上五六点钟，一些家在岛外的车手又早早起来往车会赶——就像临考前的复习、交卷前的紧张一样，车手们总是觉得时间不足、准备不够充分，总觉得还有什么地方可以改进、还有什么细节有待完善。他们一遍遍地检查行李架是否焊结实，行李是否带齐、堆放是否合理，备胎、备用油桶是否札牢，各仪表盘指针是否正常……为了神秘的西藏、圣洁的西藏，他们就像铆足了劲的发条，自觉自愿地转起来了。实际上，一些车手据说激动得一夜未眠。 终于，车队缓缓驶出车会，驶向体育中心。从车会到体育中心，短短的一公里，我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，可以听到每一个人的心跳。

野草花 2004-9-24 19:02

Re:

上午9：00正，出发仪式准时开始，仪式上要穿车会的队服。我由于前几天忙，队服是一位工作人员帮我领了直接带到现场的，特大号，穿在身上像连衣裙。我想换成小号的，一问，已经没有小号的了，都是特大号的。那时我与圆通正跑向我们的座驾。我问圆通：“你领了什么号？”“中号。”说罢，两人均哑然失笑。 车队在短暂的领导发言和签字仪式后出发。忙乱中，签字的那面旗子不知哪去了。招展公司的油菜花一直到泉州时，还在问旗子谁收起来了——那可是一件重要的纪念品。 中午12：12，车队到达泉城威猛公司总部，在公司里交接了队旗，公司员工还给两位领队赠送了鲜花，然后，车队驶出威猛公司，在一辆“宝马”车的带领下，开始了第一次“广告游街”活动。 l7N%F#Ye"V
　　快中午1点钟了。对讲机里传出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：午饭什么时候吃？我饿了。 d4M#d:e,[g3|M JT
　一片附和之声。 [sl5D*U T&VU
　　野羊：我知道，有些车手从昨晚忙到现在，连早饭都顾不上吃。可是根据合同，车队和队员“必须”参加广告宣传活动，大家忍一忍吧。 
　　一圈一圈、一条街道一条街道、一个镇一个镇……“宝马”游兴正浓：对他来讲，他赞助的目的，就是要作广告。至于吃饭，那不是他考虑的问题。 CeR,lI(})fD
　　“他出了钱，就可以这样折腾我们？”对讲机里一片沉默。野羊只是一遍又一遍地提醒大家“遵守合同。” 
　　终于，对讲机里出现了一种新的“接龙”游戏：我想宰了那匹“宝马”，吃马肉……第二个人接上：对！我要剥马皮！第三个人：我想抽马筋……不知道“宝马”车上，有没有对讲机？ 街上下起了雨，队员们的心也在下雨：广告商的钱真不好拿啊！接下去的每个活动站点，是不是都像这样？ K9|`6O~lx.\"C:e
　　下午近3点，“宝马”总算“逛”够了，把我们带到一条美食街，然后消失了。 klu Y4Q
　　吃饭的时候，我建议野羊：别再强调合同了，强调感情因素吧，这样大家会少些郁闷。

野草花 2004-9-24 19:04

Re:

简单的午饭后，车队开始赶路，力图把上午耽误的时间补回来。 
　　雨后的闽西北山区，青山挺秀，白云缭绕，煞是好看。车过南平时，山路弯多而大，坡多而陡。大叶——车会的股东之一，提醒大家，说有一段路会“吃”人——地理先生称，那里的山形象是“龙口”，因此每年总要“吞进”一些人：“你看路边的佛碑，都是JJ立的。”吓得大家心里毛毛的，放慢谨慎行驶，倒也平安无事。 车过水口水电站时，我们看到了怵目惊心的一幕：电站闸门的上游，密密麻麻的水浮莲，完全盖住了宽阔的富屯溪——闽江三大支流之一的江面！ 
　　水浮莲茂盛，意味着污染严重，水质已富营养化，不是好事。水浮莲我见过，但象这样大面积地、把整个江面盖得一丝不剩的，我还是第一次见到。 
　　车队沿富屯溪蜿蜒行进，水浮莲伴随着车队绵延数公里望不到边！终于，车队停下来。我们举起相机，拍下了这沉重的“风景”。 wrn'Ad c&Qr
　　我们停车的地点，是水浮莲由密变蔬、江面开始漏出一条缝来的“分界线”。那里，水浮莲至少已绵延了6公里！ 1j:W*nQe%t
　　重新上车后，我注意到，我们的车速多数在60公里，偶尔是40公里；我们又走了约20分钟后，才彻底告别了水浮莲。 GoU6c$vSs/@
　　我曾在南平工作，曾N次从这条江上经过。曾经的富屯溪，清得可以在水中细数我的发丝。离开南平时，水口水电站正在建设。那时的我，也曾为这项国家重点工程鼓与呼，预报它将带给南平的经济效益——可是，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，电站会让江水变成这般模样？ 
　　我想起了倍受争议、举世瞩目的长江三峡水电站：它到底会给我们带来什么？

野草花 2004-9-24 19:05

Re:

第一天，大叶就赢得了“**广播电台主播”的荣誉称号。后来，有MM要他来一点“雅”的东西。“好吧，我给你们出一幅绝对，看谁能对得上来”，大叶道：“此木为柴山山出。” 
　　语毕，无人接招。大叶点名要我对。我说：“既是绝对，从古到今那么多人都对不了，我怎么对得了？” 
　　“过去是绝对，现在不是了。” I.II,|"O
　　“那你直接把下联说出来不就得了。” 
　　“可我忘了。” 
　　好久，对讲机里寂寂无声，大叶以为我睡了，而我却是在想下联。我还睁大了眼睛，看沿途的广告牌、商店名等能不能给我一点灵感。“女子如好人人从”，这是我的下联，我特地解释：“此联甚是勉强，希望大家能想出更好的联来。其实，不单女子，只要是好人，人们都愿意听从他、跟从他。” ,C&N C6pX] A-fF
　　现在回想起来，只觉得第一天的许多事情，似乎就预示了此行的发展方向：车队一骠人马出去，不到拉萨，即已开始分崩离析；拉萨之后，更是四分五裂、各奔东西。 
 @Z-B diE$u'PPz&G
　　当天奔波七百余里，至晚上12:27，才落宿光泽圣农宾馆。标间费为133元。

野草花 2004-9-24 19:07

Re:

第二天 
　　早餐是光泽县委宣传部长请的客，这要拜队员泥巴的功劳。饭后，车子起动前，我把昨天从野羊手里接过来代管的、威猛公司员工献给他的鲜花，转送给了那位宣传部长。 
 
　　全队8辆车，22个人，12人有驾照，还有一些车手据说要到成都后，才会飞来与我们会合。这样，领队野羊和大切就不时到各车去，顶替一下疲倦的驾手。无论他们俩开哪两辆车，都是一个引路，一个殿后：引路的始终保持不紧不慢的车速，便于后车跟随；并通过对讲机通报交汇车、踏方等路况，及时提醒后车注意。而殿后的则提醒企图插队、超车的急性子司机保持队形，或把险些走岔的车子叫回来，还不时为驾驶经验不足的车手提供技术指导。由于配合默契，车队始终保持队列有序前进。我不禁对我的主驾圆通赞叹：这是我见过的分工最严密、配合最佳的一支车队了。想想看，8辆车，一不小心，就在人来车往的公路上，被人冲散了；或你快我慢，自己就跑散了。

野草花 2004-9-24 19:08

Re:

今天的旅程是从福建的光泽县到江西的宜春市。闽赣的青山秀水舒卷如画，十分养眼。但我毕竟从小生长在山区，而且刚从号称“山水甲天下”的桂林旅游回来，不象其他队友那样兴奋。 再美的风景，看多了也会发生审美疲劳。于是对讲机就成了我们自娱自乐的工具。通过对讲机，我们评选出了车队几大重要人物—— LAK{+e
　　2号车的“胡子”每到路口就停下来，挡住其他车辆的去路，让车队完整顺利地通过，我们评他为最佳“挡车工”。曾干过导游的“水稻”热心地为大家张罗食宿，大家选她为“总管”，简称“水肿”。摄影记者“野骥”心宽体胖、幽默豁达，当选为“宣传部长”，简称“船长”。大切和“水肿”由于昨晚领路时，通报路况及时生动，被评为“最佳领跑搭档”——私下里，我称他们为“邦德与邦德女郎”。 对讲机还成为各种信息的广播喇叭。殿后的大切与梅城车会总部长途联络后，要野羊把装在车上的GPS调个头，对准窗外：“否则，车会那边只看到你们车上几个人头，看不到车外的风景。”大切还说，车会刚刚去查了账目：“他们的钱还没打进来……我感到恼火的是，他们把钱都花到官僚和中央媒体去了……”大切话中的“他们”指的是谁呢？是威猛服装公司？还是招展策划工作室？

野草花 2004-9-24 19:09

Re:

按计划，今天应先到南昌搞活动。对讲机里说，威猛服装的南昌经销商已经在城外迎候我们、准备为我们带路了。 x/[;E3q.^V
　　我们立即想起了前一天的经历：经销商会不会又带着我们满城乱转？ 
　　何况，听大切的口气，“他们的钱”还没有转入车会的银行账号哩。 ,C6L9}\U r@2eF
　　车手老李说：“20万（赞助费）就想让我这样？我不干了！”老李是大切的朋友，据说参加车队完全是看大切的面子。他年过50，是车队中年龄最大的车手，已走过76个国家，喜欢每到一处就买一部车，开车游历整个国家，走时再把车卖了。这样一个人物，20万元对他来说的确是区区小KS。 野羊说：“任何人都有参加的自由和退出的自由。” 于是老李方向盘一拐，开着自己的车，驶上了另一条道。 uW'e2}2R$@5_t3Q&T
　　大切去劝老李。老李总算回来了，不过说好到南昌后，他就坐飞机回厦门。 5U4GQtFzX
　　“老李事件”不仅意味着队员们对经销商的反感和不信任，而且还打开了车队、队员与经销商“抗争”的帷幕。

野草花 2004-9-24 19:10

Re:

南昌城外，经销商接住了我们，说好先带我们去吃午饭，但慢腾腾转了好多路，还是没到吃饭的地方。几个车手按捺不住，超车前行，被叫了回来。经销商这才把我们带到了饭厅。 
　　广告活动后，经销商要带我们出城。我们担心他耍花招，又带我们到处转，拒绝了他的要求。我们甚至拒绝了他带我们去看体现**理论、桥头有猫和老鼠而不是狮子的“八一大桥”的建议，自己到“滕王阁”外照了几张相就走了。 
　　由于道路不熟，我们在高速路上错过了出口，多奔波了一百多公里，才在峡江下了高速路。之后，从峡江折回新余走了50公里的国道、省道、其他道。这50公里几乎全是搓板路，路面坑坑洼洼，颠得人车几乎散架。可就是这样的路，还设了不少收费站。我们感叹着江西老俵的厉害，从此把类似的路称为“5元路”、“10元路”。

野草花 2004-9-24 19:11

Re:

晚上，大切到我这辆车来替驾。我问大切：“这一路，你和野羊在队列方面配合得挺默契的，但在搞广告活动方面，好象……感觉你们一个在唱白脸，一个在唱红脸，是吗？” 3vG}(spJ:V
　　大切点点头。 1W o O ef4C0H
　　“那你们是商量好了这样做的？” l-H!U$qy-av
　　“不是。是根据各人的性格来分工的。” %]u V;U6St,F!_
　　“这几天车队比较乱，让它去乱。之后，我会用我的方式，来管理车队。”大切说。 
　　看着大切那棱角分明的脸，我从他的话里感受到了某种决心。 L:e0Q}W'AV
　　我虽然一直在参加各俱乐部的户外活动，但从未正式加入一个俱乐部。这次因为西藏之旅，加入了公牛车会。既然成了车会的一员，就应该配合车会，促使赞助商早日把该支付的钱打入车会的账户。我暗想。

野草花 2004-9-24 19:12

Re:

当晚11点多，入住宜春金汇大酒店。标间费为120元。 J6p1l(Q/~&d*Vs:X
　　上楼后，我发现没有楼层服务员，而总台小姐也没有给我房间钥匙。怎么办呢？我踌蹰了一下，敲了敲隔壁房间的门——那里面有几对男女的说笑声。 ??!]:Wx0RN|Cp
　　房里的说笑声霎时寂静了。 
　　一个女子清脆的声音：“谁啊？” 
　　“能开一下门吗？” ed?'Z'x.R0r.t
　　许久，我听到有人走过来，还感觉到门背后有人想扯住这走来开门的人。 
　　我惊讶地看到，一个女子只围着浴巾就走了出来。 Q#nb'g}o
　　她指点我看服务台对面墙上悬着的一部电话，说可以打那部电话叫服务员来开门，然后一闪身又进屋了。

野草花 2004-9-24 19:15

Re:

第三天 
　　早上7:15起床。油菜花上厕所时，发现厕所堵了，冲不下去。我由于内急，顾不得许多，坐了下去。结果冲厕所时，污水溅了一身。我跑到喷水头下，冲洗了半天，觉得还是没洗干净。油菜花说我“皮都洗掉一层了。” 到楼下餐厅吃早饭时，我气愤地把这事告诉了野羊。谁知野羊及在座的人听了，却是一幅忍俊不禁的样子，笑微微地。野羊道：“你跟我说有什么用？我又不管这事。” 
　　我更伤心了：“你怎么这样说话？队员出了事，你就这态度！”我跑回楼上：“这事不处理好，我哪都不去了！” 9R"D3A&RU.p2z3L:T
　　一会儿，有人上楼找我了：“有话好说，你想怎么样，下去说清楚。” 
　　于是我再次下楼，对值班经理说：“我是作为车队的一员才会住在这里的，你只免我的住宿费不行，要免，整个车队的一起免！”其实，我们的食宿费是包干给车队的，省下一夜的住宿费车队也不会退给我。不过，能为车队争取到“打折”的优惠，我何乐而不为？ 
　　几分钟后，野羊过来坐到我身边：“车队的优惠问题我们会与他们谈，他们会考虑的。你就说说你要多少赔偿吧。” zgg e#Q
　　“我不要赔偿，我就要他们写一张保**好了：今后如果我得了可能通过粪便传染的病，他们要负责医疗费。” ,@$QF%Gv,B
　　很快，野羊又坐到了我这边：“他们说了，写保**是不可能的，我看还是赔钱吧，比如赔你一套衣服，带你去体检之类。我们还要赶路，你提的条件要可行。” 
　　队医也过来了，对我说这种事一般不会有问题的。 9cm1O |%oh
　　由于车队在宜春还有广告游街活动，为不耽误时间，车队大部分人马去参加活动，只留下野羊和我与宾馆交涉。 6r(B/S~uq}D(p @
　　我明白只能满足于赔钱了，那么赔多少好呢？虞美人和船长等人曾提议赔500元，那就500吧！ 4~-\D De E c,b
　　可是，宾馆的值班经理表示只能赔200元。她看着我对野羊说：“你看，车队这边已经打折了，她那边是不是就少赔一点？” ;}(k;z q)F0H9^
　　我立即感觉自己被出卖了。 “车队这边可以不要打折；但她那边的赔偿不能少。”野羊又转头看着我说：“这个宾馆，当地经销商有股份的，所以才会联系到这儿。她（指值班经理）的最高权限只有200元。”说罢，看着我。 
　　我坚持“给车队打折和赔偿我缺一不可。” &d#B9}2rTJ'F
　　磨到中午11点半，宾馆终于同意赔偿我500元并让我写了收条。 &~|#A-E oD~#]
　　后来，车队中传言宾馆只同意赔我200元；500元中的300元是车队出的。我闻言大惊：明明是车队利用我的事打了折扣少交了房费，怎么倒过来成为我拿车队的钱了？ k n^*\.i!I)i;X j(Y
　　事实到底如何，看来车队不公布明细账目是弄不清楚的了。

野草花 2004-9-24 19:16

Re:

午饭是车队自己解决的。饭后，车队直奔湖南省常德市。野羊开着1号车，与队医一起，拐到长沙，去接今天才从厦门飞来的另一个队医安妮——据说她在长沙高速公路入口处，等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。 n5{N;N1k|h
　　车队快到常德时，长沙威猛服装经销商打来电话，说野羊被他们留下来了；今天是端午节，长沙北面的汩罗是屈原的故乡，当天有一个纪念屈原的大型龙舟比赛，他想请我们去看看；他连酒店都替我们订好了，酒店钱、晚餐费都由他出。 
　　“什么请我们去玩，分明是又要拉我们去游街。不去！” 
　　在原合同及路线途中，车队都不经过汩罗，更没有在那里安排广告活动。经全体队员表决，车队继续西进——向常德奔驰。 2ju-VfZ9q ]H
　　前几天，大家老是被合同“牵”着牛鼻子，饿着肚子在街上转来转去。今天，我们总算“回报”了一下经销商，能够说“不”了，对讲机里充满了欢声笑语。

野草花 2004-9-24 19:17

Re:

车队快出高速公路常德收费站时，一辆小车掠过我们身旁。大切眼睛一亮：原装尼桑车，稍加改装，即可作赛车用。他通过对讲机喊话，叫前车超过那辆车，争取把它截下来，好好看一看，看能不能谈妥价钱，将它买下来。 
　　这辆车终于在收费站外被我们截住了。老江湖们围着它，前后左右内外看了几遍，弄清楚这辆车1992年报牌，已经快到期报废了。不过，车身重新喷漆过，“内脏”则全是原装的，改为赛车正好用。驾驶这辆车的人并非车主，但他留下了车主的电话，让我们直接与车主联系。当晚，车主来电了，开价7万，气得大切大骂“神经病！”他说那车顶多值四五万。

野草花 2004-9-24 19:18

Re:

晚上8：40，顺利到达常德，住在常德市ZF招待所——芷园宾馆，3人间140元。这是我们这些天来最早“定居”的一天，大家情绪俱佳。台胞水稻早就表示：今天是端午节，是她女儿的生日，明天又是她自己的生日，她本来就是开湘菜馆的，她要好好庆祝一下，当晚请大家吃正宗的湘菜。 XbLghY&~H3H
　水稻请客的地点就在芷园宾馆餐厅内。她点的菜的确不错，是我们这些天来吃得最好的一餐。有些菜我们没吃过，有些菜的配料或做法很新奇，比如干锅羊蹄、武昌鱼（干咸鱼）、折耳羹（音）等。有意思的是，我们这边用来熬凉茶的鱼腥草、当早餐或零食的麻花，都成了配菜。当然，桌上还有一盘青翠可爱的羊角粽。 Z O'kV+k"c
　　由于车队老说经费不够，这些天来，我们这二十多个人都是炒一盘菜分成两桌吃。我除了说话快、走路快（这在西行的车上体现不出来）外，其余动作都比别人慢，吃饭、蹲坑、洗澡……即使比别人先行一步，往往最后还是比人家慢半拍，大叶因此替我改名阿慢。前几天，我常常一碗饭还没有吃完，桌上已经盘盘空了。因此，今天的晚饭，也是我出行以来，吃得最饱的一顿。 *H_E+y?b
　　车队会喝酒的坐一桌，不会喝酒的（基本是女生）坐一桌。大切和飞扬坐在女生这一桌。大切不论谁向他敬酒都不喝，飞扬在另一桌的代表前来挑战时突然发飙，大显身手，为我们这桌争了光。船长其时已喝得半醉，说起话来舌头不怎么灵光。他拍着飞扬的肩膀说：“今天就算了，下一次你给我坐那一桌去。”飞扬得意地笑。 
　　我对大切说：“今天气氛真好，可惜野羊他们到现在还没有赶到。” "PlUD%h`.[ Ix
　　大切说：“你放心吧，他被招待得好着呐！”

野草花 2004-9-24 19:19

Re:

我们吃完时，野羊等人回来了，带来了湖南威猛服装经销商的口信：经销商早就把车队的巡游活动报汩罗市ZF，作为当地纪念屈原的系列活动之一了；经销商不仅请好了参加活动的政界要人，而且还通知了许多媒体记者，如果这项活动泡汤，那他们的颜面可就丢尽了。 
　　于是大切通知大家晚上到他房间开会，讨论第二天要不要返回汩罗的问题。 
　　我们正在大切屋里七嘴八舌地表态，老牛进来了。 
　　老牛其实不老，年方29岁，是招展策划工作室的营销总监，也是这次活动的策划人之一。西行途中，赞助商方面无人随行，由老牛和他的下属油菜花负责车队与赞助商之间的联络，并安排沿途的广告活动。当车队与经销商闹别扭时，他们其实是风箱里的老鼠——两头受气。可当时的我们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，只把他们视为经销商的“传声筒”和“狗腿子”，对他们俩都没有好脸色。 nbQ5?.vep{)|
　　老牛一进屋，看我们这阵势，就有些尴尬。他走到大切跟前，很不自然地笑笑，客套了几句，请大切到对面野羊屋里，三个人开个小会。不一会儿，大切从对面屋里出来了，大骂老牛不是东西、竟敢骂他：“如果他用这样的口气跟我说话，就没法做下去了。他们违约的地方已经太多了！我不是吹牛，资产上千万！他20万算什么！……”开会的事不了了之，我们只得各自回房休息，这时已是凌晨一点多了。

野草花 2004-9-24 19:21

Re:

西藏之旅第四天 不知为什么，西行以来，无论前一天晚上多晚睡，第二天早上我总是六七点钟就醒了。好不容易挨到8点钟同屋的人有动静了起来，稍微洗漱后就到楼下大厅坐等消息。大厅沙发上，陆陆续续，围坐起了八九个人。枯坐到九点多，大切总算露面了，打着哈欠说他昨晚与招展、威猛的人谈判到凌晨5点才睡。 
　　这时，宾馆餐厅已停止营业了，我们只好出去吃早饭。出宾馆向右拐，就有两家饭馆，馆内烧煤球的味道呛得人嗓子眼难受，不过饭菜倒是价廉物美，小菜酸豆角、咸菜、辣罗卜干，以及我们叫的葱花炒蛋、地瓜叶等，味道都不错。

野草花 2004-9-24 19:22

Re:

早饭过后，车队还没出城，就让经销商截下来了。大切挨个到各车叮嘱：到时候会让大家表决，大家要坚持说不去汩罗。后来，他又乘车辆加油的机会，将大家招集到一起，说待会儿如果有人要他表态，他会说去，但大家必须坚持不去。他要我们理解、明白他的角色。 2Y#G t6fdTdi(?
　　对讲机里，野羊、经销商和大切反复向大家说明，常德到汩罗只有1.5小时的路程，活动只是配合当地电视台，在威猛服装专卖店前做一个节目，不需游街，时间为1个小时。去汩罗的全部开支——当天的食宿和油钱，都由经销商出；还有其他补贴；全部用现金支付。可是每次表决，大家都全票否决了返回汩罗的方案。每否决一次，野羊和大切都说他们会再去跟经销商协商。 
　　在一条街道旁，车队终于完全停下来了，经销商反复说明：他是收到威猛总部的传真件，说汩罗有安排活动，才作这种安排的，至于车队这边的合同怎么订，他并不清楚；他也听说前几天大家与威猛经销商之间合作得不是很愉快，但那都是进入湖南以前的事，希望大家不要带着这种情绪到湖南来，并影响到与湖南经销商的合作…… 
　　可是被经销商“玩弄”了几天的队员们并不买账。水稻问经销商：既然你们没有错，难道是我们错了？如果我们也没有错，那么这些天来发生的这么多事情，到底是因为什么？总有一个地方错了吧？ 
　　经销商回答不了她及其他人的问题，只是重复着前面那几句话。 
　　拉锯战中，大切突然开口：我决定去！于是车队掉头向汩罗开去。 
　　对讲机里，大切告诉大家：去汩罗的补贴，用于让大家到凤凰玩一天。他说，大家奔波多日，也该玩一玩了：“另外，野羊是公牛车会的法人代表，大家要理解他。”

野草花 2004-9-24 19:23

Re:

渐渐地，对讲机里有人问汩罗与常德之间到底有多远，在高速路上要开几个小时才能到。想到野羊昨晚刚从汩罗开车到常德，不会不知道两地间的距离远远超过一个半小时，大家心里已有“又受骗”了之感。偏偏这时候野羊又在对讲机里宣布：这是西行途中，最后增加的一个活动项目；活动时间是1至1个半小时；如果这一次违约了，任何人有权提出任何要求。 
　　泥巴说，搞活动不应该这么反复无常。大切叫他闭嘴：“你如果有意见，现在就可以退出车会。”（当晚，大切为这句话向泥巴道了歉。）老牛说：“别这样，别这样，有意见冲我来。” 虞美人要我当“为大家争取权益的民意代表”。 我说：“水稻也不错啊。刚才她讲的那番话，我都讲不来。” 我想起这些天来，经销商总是利用原先合同中的漏洞，通过领队“压服”大家做某事或去哪里。总是骗大家说带我们去吃饭，结果却是带着大家一圈圈地游街，恨不得我们为他做上一整天的广告活动——常常把我们饿到下午一两点才吃午饭、耽搁到晚上十点左右才吃晚饭、半夜才住下来…… “再也不能让经销商得逞了，必须让经销商看到，领队还得面对来自队员的压力。大切不是说了吗，车队中需要有人扮‘白脸’，也需要有人扮‘红脸’……”想到这里，我拿起对讲机话筒：“野羊，你刚才说这是西行途中，最后增加的一个活动项目。如果这一次违约了，任何人有权提出任何要求。我今晚想和你补签一个合同，把你刚才说的这句话写进去。因为我对任何口头承诺都失去信心了。”泥巴在对讲机里说：“草花，我们支持你。”——从那一刻起，我和泥巴就成为领队们最不欢迎的人物了，据说大切当天就想赶我离队。可我当时并不知道这些，还以为自己是在为车队扮“红脸、白脸”哩。

野草花 2004-9-24 19:24

Re:

我们下午2点多才到汩罗城外。JJ的开道车以及威猛服装经销商的员工都已经等在那儿了。JJ领着我们慢慢走，那样子，似乎又在游街。圆通多次提议“先吃午饭”无效，于是一拨方向盘，将车子驶离车队。大切叫圆通回来：“都已经（被骗）到汩罗来了，何苦呢？” 车速总算快起来了。 
　　我自昨天在宜春遭遇“污水事件”后，就情绪不佳——活了这一大把年纪，还第一次这么倒霉，而且是在端午节这一天！现在又受了骗：常德到汩罗要在高速公路上开3个小时，这样来回就是6个小时！被骗到这里后，广告活动时间也延长为“一到一个半小时”，真不知以后还会有什么事发生。下车吃饭时，领队、经销商、老牛和一些队员站在饭店前的台阶上，我冲着他们嚷：“我宁可不要那几千元了！”（按车队规定，中途自行离队，已交的钱不退还。） 
　　约三点半钟，我们终于坐在了酒楼里。桌上有鱼有虾，是几天来经销商请得最好的一次。 %G-@#Vy3W;C%O(|%sg"UR
　　饭后，广告活动开始。经销商可能嗅出了车队中的硝烟味，严守出发前在常德许下的诺言，将活动时间控制在了一小时以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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